那是冬日的一天,接近元旦,公司组织了团建活动。我喝得有点多,散会后打了电话让查理苏过来接我。
具体在电话里怎么说的我已经没有印象了,好像是接通电话后“喂”了一声就头一歪醉晕过去。后面是安安还是猫哥手忙脚乱扶住了我,把手机抽走和对面的查理苏说了两句。
等我再醒来的时候,发现我坐在酒店大厅里,暖气开得很足,我被热气烘得骨子都是懒的,眼皮都不想抬一下。查理苏应该是刚到,我感受到他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,混着他身上医院消毒水的味道。
我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一激灵,强撑着睁开眼。
查理苏就站在我对面,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,居高临下看着我:“酒醒了?小酒鬼?”
我什么也没说,把手递了过去。他倒是没有牵我的手,而是双手穿过我的腋下,像抱小孩一样把我从沙发上慢慢提了起来。
我有些站不稳,半倚在他的身上,鼻子搁在他大衣的衣领中间,拼命嗅着他领口里微弱的古龙水味。
他不动,像过安检一样,配合着任凭我在他身上像只警犬一样嗅来嗅去。
等闻够了的我得到了某种安全感后,才从他身上离开站好。
酒店暖气熏的我脸烫得难受,于是我把手塞进他的口袋说:“我们走回家吧。”
我知道他是从医院开车赶过来的,因为我在他的大衣口袋里摸到了冰凉坚硬的车钥匙。
但是查理苏没有问我为什么不想坐车,也没有和一个醉鬼计较如何在刚下过雪的晚上走十里路回家。
他只是把手也塞进了大衣口袋,握住我不安分的手说:“好的。”
可是我又晕又困,连站着都费劲,哪里还走的动路。我没走两步就累了,半挂在他身上。查理苏倒没嫌弃我,也没折回去开车。他抬起我的一条胳膊转了个圈,下一秒我就趴在了他宽厚的背上。
我蹭了蹭他后脑勺,听见他有些无奈的声音:“下次再喝这么多,我就要要求你戒酒了。”
“下班了也很严格呢,苏医生。”
“这是你24小时家庭医生的建议,喝酒对胃黏膜不好。”
“你不是医生吗?黏膜不好不给治吗?”我把脸埋在他的背上无理取闹,声音闷闷的。
我听见查理苏很轻的笑了一下:“未婚妻,你在撒娇吗?”
“嗯?”
“.........”气氛到这里突然变得很暧昧,我突然自作多情地觉得查理苏是想趁机亲下我。但是由于良好的教养,他并不想在我醉得意识朦胧时乘人之危。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为我顾虑太多也不是好事。
没关系,我可以借酒闹事。
所以我在查理苏的后背上,用手戳了戳他的脸。查理苏以为我要说小话,很配合地偏过头。
我用手摸了摸他离我远的那只耳朵,然后朝着脸亲了上去。
显然查理苏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么一下子,我看见他银色的睫毛抖了抖。
“前面的长椅上休息下好吗?亲爱的。”
我点点头。背了我一路,休息下应该的。
他把让我在长椅上坐好后,蹲在我前面,从我的口袋里掏出湿巾开始仔仔细细地擦我的手。
擦完这一只又换了另一只,然后抬手把我松掉的围巾重新系好,再把废纸拿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丢掉。
“你是不是累了,要不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。对不起,我下次一定注意不喝太多了,或者我下次喝酒找你报备......”
“未婚妻。”查理苏站在我身前,有些好笑地看着我。
酒精上头,脑子反应有点慢。我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。
“Bisou.”
还没等我反应,他就带着憋笑的表情弯腰靠了过来。我感受到他有些热的鼻息喷在脸上,然后是他温温的唇瓣。
刚下过雪的街道很冷,但是查理苏的吻很烫。我的脑子又像在酒店大厅里一样变得晕乎乎的。
他捧着我的脸亲了很久,久到我坐在长椅上被冷风吹得有些酒醒了。
他亲完后也像喝了酒一般,脸上红红的,牵着我往回走去找车。
走到半路,我扯了扯查理苏:“你算不算乘人之危。”
“你先借酒劲亲我的。”他狡黠地反驳。
“好吧,我的错。”我点点头。“下次不喝了。”
“如果醉后只是今天这样,那可以考虑不戒酒,但是喝酒需要和医生报备。”
“有私心吧,查医生。”